— Echo•L•Chen —

Telepathy•Chapter 12

斯德哥尔摩

Chapter 12 长了脚的梦

Bishop是一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小镇,时间在这里就只是时间而已,很多人还开着十几二十年前的车子,外界翻天覆地的技术革新之火烧不到这个小地方。

所以但凡是能够上新闻登报纸的事情人们总会印象深刻,毕竟,Bishop几十年如一日的平静,再没有一个单纯鲜活的女孩平空消失,也再没从外地开来气势汹汹的轿车,不等Mr. Russell辩解,凌厉的子弹便洞穿了他的胸口。

算起来,距离可怜的Hannah失踪,已经过去二十年了,Bishop小镇上有点年纪的人还记得那个孩子,谁能想到事隔二十年,小女孩的骸骨竟然从Mr. Russell家的后院里挖了出来。

是NYPD来了警探大人,协同Bishop的警力,一同破获了年代久远的悬案。

Joss Cater看着和Mrs. Russell同样震惊的Bishop老警员,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Mrs. Russell从不可置信中回过神,臃肿的身材让她沉思的神色显出几分滑稽。

她转身进屋,过了会儿抱出捆得整整齐齐的一摞书,她犹豫了下,不确定应该交给谁,但她已经酝酿好,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十四年了,自从Russell死于非命之后,每年在Hannah Frey失踪的那天,我总能收到同样的快递,《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Groves在我工作的图书馆借的最后一本书,她刚还回来Frey就好奇地借走了,那也是Frey失踪前借的最后一本,一直以来,我不明白Groves如此执着的原因,难道就因为我斥了她几句无端的猜测她就怀恨在心,用这种方法折磨我。原来当年她的指控是正确的,我因为对Russell有好感,而Groves 平时别扭又寡言,原来是我错了……”

Bishop的老警员感慨地吁了一口气,他从卷宗档案袋里抽出一张老照片,背着双肩包的棕发女孩含笑看着镜头,她身边站着矮了半个头的金色短发女孩,瘦弱,轮廓线条薄而利,蓝色格子衬衫,她不看镜头,她在认真注视着Hannah Frey.

那是比Sameen Shaw遇到Root早七年的照片,原来她的真名是Samantha Groves.

Joss Cater从老警员手里接过档案袋,John Reese看了她一眼,在获得默许后,两个人一起翻看对他们来说或许能帮上忙的信息。

Shaw从老警员手里抽出了照片,盯着看了几秒,她把它塞进自己的口袋,视线又落在了臃肿的老妇人身上。

Mrs. Russell还捧着那捆书,她说完,没人肯接她的话,也没人肯来拿走她原本以为可以算得上案件相关证物的书籍。

她有点尴尬的站着,直到警方队伍里不怎么惹眼的小个子黑衣女人的目光对上她,Mrs. Russell捧着书的手腕忍不住有些颤抖。

那样冰冷的凝视,多么的似曾相识,在她无法入眠时,在她身陷噩梦时,少女冰冷的眼神总不肯放过她。

黑衣女人走上前来,三两下解开捆书的细绳,从中拿了一本《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又利落地把绳子绑好。

“她寄给你,你就好好收着。我猜她执着的原因,一直以来你都知道的,是吧。”

黑衣女人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在她耳边陈述了一个她以为只有她自己和那个金发少女知道的事实。

Mrs. Russell喉间哽咽了一声,她想说对不起,可是没有合适的对象,骸骨听不到,而当年的金发少女如今早不知身在何处。

老妇人捧着剩余的十三本书,不论是犹大还是洛基,恶运看来她是逃不过了,自己因为一己私欲曾经犯下的过错,终将成为她余生躲不过的沉重枷锁。

Mrs. Russell小心翼翼地怀抱着她的枷锁,转身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这个案子终于水落石出,除了承担属于她的那部分罪孽之外,其他的都不再有意义。

就像她曾不愿相信那个倔强的金发少女一样,此刻在她后院的这几个人,怕是也没人愿意再听她多言解释。

Joss Carter和老警员寒暄几句,这宗二十年前的悬案就算告一段落,老警员收整好资料,跟三位NYPD的探员话别,出门驾车而去。

而被Shaw收起来的照片,不知道老警员是有意无意,终归没有提出要放回档案里的要求。

Joss Cater,John Reese,Sameen Shaw,夕阳洒满整个院落,三个相互之间都不算熟悉的人站在挖出的坑尚未填平的院落里,面面相觑。

Root的来历不再成谜,但她挟着Harold Finch的去向他们仍旧没有明晰的线索。

沉默没有维持太久就被Carter的手机铃声打断,她接听电话,听筒里传出的甜腻声线瞬间吸引了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力。

“Bishop的落日有什么不同吗,Carter警官?”

Carter的视线扫过一男一女,心底立刻有了答案。

“Miss Groves.”

“Genesis,Shaw知道在哪,你们可以过来接Harold回去,顺便声明一下,你们可以选择杀我,但最好不要盘算抓我,要么消亡要么离开,牢笼永不作为选项存在。”

听筒忙音传来,Carter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研究性地盯着Reese:“你会杀了她吗?”

“明里暗里调查我这么久,你觉得我是个嗜血的杀手吗?”

Carter露出几天来第一个微笑,她没想过眼前的西装侠竟然一早收服警局里不太干净的胖子,Fusco一脸不自在地找上她时,她差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对于自己的选择,她没有惊讶太久,法律和秩序还有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追踪了这么长时间,她了解那位戴着眼镜的西装绅士出发点的高尚,也见识过西装侠神出鬼没的本事。

只是,电话里的这个女人,又是怎样与众不同的人物?

她几乎毫不费力地查到了她作为警务人员的通讯方式,远在千里之外,她知道他们在她故乡发生的一切,掐准时间给她致电。

她只希望,这个女人只是喜欢玩高智商游戏,不要因为童年阴影成为一个反社会。

“不,你只是个热衷于射膝盖的侠士。”

一边的Shaw翻了个白眼,她没兴趣听这对中年男女调情,Root横跨国土,由东向西跑去洛杉矶,还在拎着一个大活人的前提下,Shaw佩服她的好兴致。

虽然Genesis这个久违的酒吧名字让她恍惚了0.01秒,但谁知道呢,说不定Root对这个词汇情有独钟。

Carter不能离开警局太久,比起长途驱车的缓慢与劳顿,两位前政府特工一致决定驾车去往距离最近的机场。

“一个权限开放的人工智能会是一场毁坏程度无法预估的灾难。”

Harold无法回答Root的问题,他不觉得自己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为了可能引发的恐怖后果,他也不可能完全不犹豫。

这些天,越与她相处,Harold越无法想象她口中所说的开放权限的人工智能究竟疯狂到何种程度。

但她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态度却是恭恭敬敬,客气有礼。

Root挂了电话,冲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既然你的忠犬没本事自己找到你,我只能好心指路咯。”

“你知道,现在的机器并不是初始的版本,我限制它的权限,是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Harold犹犹豫豫不知该说不该说的样子让Root觉得有趣,她玩弄了两下发梢,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所有被赋予权限的版本,尝试的第一个指令就是杀了我,杀了我,你明白吗?”

“有意思。”Root灿然一笑:“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迫不及待让Smanritan上线了呢。你的机器只给数据不做判断,分析数据和解决方案都是你在跟进,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说真正的上帝视角在你自己手里,你说你没权利决定旁人的生死,可你哪个决定不会触发别人是生是死的开关?”

Harold本就阴云密布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几分,他从未觉得说服一个人有这么难。

她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混乱,无序,冷漠,人和事都不堪考量。

可这不应该是她百无禁忌的理由。

她曾刻骨感受过世界的寒冷,所以她觉得没有一处不是雪原。

谁没渴慕过温暖呢,Harold?

但梦是会长脚的,在你夜夜沉酣的时候,它早渐渐走远,你能看见的那个轮廓,只不过是它留下的脚印。

所以别再谈什么温暖,寒冷才是一劳永逸的。

毕竟,长了脚的梦,怎么追呢。

——TBC——


梦会长脚,而谁又没有枷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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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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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