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w的伤口好得差不多，晚上她把Root拖回卧室，大肆折腾了一夜，挥霍掉这么多天积攒起来的皮下火苗。
Root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忍不住半睡半晕了过去，Shaw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她满足地观赏一会儿Root身上自己留下的标记，给Root盖上一块薄毯，合上门去冲澡洗漱，肚子上又添一道疤，Root多了个新的游乐场。
换了贴身的背心长裤，Shaw唇角一勾，拿了房卡零钱离开她们的家。
在屋里关了好几周，外面的天气似乎都没有那么热得让人抓狂了，Shaw心情大好，顺路去买了自己最心仪的三明治和冷饮，一边后仰着身子昂首大步往地铁站走一边大快朵颐。
Root大概得睡到下午，到时候再给她点外卖就好了。
艹，这么多天，她终于有机会去见见那个金发小天使了，谁知道Root那个家伙的别扭劲儿什么时候才能过去，Shaw早就好奇的不行，但Root不准她在彻底恢复之前出门，机会总归到来了。
Root那个逊包，她就知道自己能把她累瘫，哼。
小Sam总是一件格子衬衫，仔裤加球鞋的装束，她身上有自净系统，不用洗澡，也不用换洗衣物。当然，如果她好奇人类的日常生活，这些内容也可以亲自体会。
Bear小窝的附近摆了一张小方桌，Harold和小Sam相对而坐，小凳子太矮，Harold人生第一次不知道该把自己的腿怎么摆放，他从未这么不计形象过，一切只因为小Sam想离Bear近一些。
方桌上是棋盘，两个人你来我往，半天走一步，似乎回到好多年前的公园。
小Sam细细的胳膊撑在膝盖上，手掌托在下巴上，灵动的眼珠转来转去，看看Bear，瞅瞅沉思着下一步的Harold。
她学着人类的样子打个哈欠，眼底涌上来点生理性泪水，水汪汪的眼睛清澈无辜。
“父亲，你已经思考七分钟了。”
Harold难得有翻白眼的冲动，但他最终只扶了扶镜框。
“我恐怕再有多少个七分钟也很难赢你。”
小Sam清泠泠一笑，无限乖巧。
“是你教得好，父亲，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Harold始终不习惯这么直白的感激，尤其当表达的那个人是他坚持禁锢那么多年的机器时。
“我可不敢这么说，你知道我们有时候并不总是对的，不，我无权代表你，我自己并不总是对的。”
小Sam已经不关注棋局，她专注地和自己的缔造者谈心，这在以前简直不敢想。
“不，父亲，你已经比大多数人考虑得周全了，你教会我众生平等，生命没有优劣贵贱，我们拯救号码，预防灾难，这都没有什么错，而那些所谓的附带伤害，是出于你们人类的私心，每个人在危难关头的选择都不一样，罪责不应该归咎于你。”
好吧，孩子有长大的一天，机器开放权限后进益何止一日千里，Harold有点骄傲，她出自他手，但他同时惭愧，他恐怕自己很快就没什么可教她的了。
父亲这个称呼，以前Root提及他觉得荒谬，她怎么能用人伦来定义他和机器的关系；但现在，他诚惶诚恐，他发现自己对机器确有人伦之情，但同时也悲哀的察觉，自己恐怕已经无法胜任这个角色。
小Sam看着他，真诚而专注。
“比如说，父亲，证交所那天我没想让Root去按那个按钮，模拟不容乐观，你们全员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但我记得你教给我的，我无法主观选择去牺牲谁，如果按照你们对我对战Smanritan的重要性来看，Lionel或许才是应该去按按钮的那个，但他是无辜的。”
相处这么些天，Harold起码适应了直视面前的少年版Root，话题带到那无比惨烈的一天，Harold隐隐心痛，所有人都把他护在中心，其实他又有什么不同，众生平等，他说的，他也有去按那个按钮的义务不是吗？
“Root能得到我的模拟数据，她或者一早做出牺牲自己的准备，这个从她的言行可以判断，她会保护你和我，我们两个，但Shaw的出现把中间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数都清除，Root不会允许Shaw冲出去，所以她先冲出去。”
小Sam笑，她是真心喜欢Root这种为爱奋不顾身的勇气，哪怕Root因此忽略耳中自己的警告。
Harold忍不住思考，机器正在尝试分析人类最变幻莫测的情感，可能这就是自己还能教给她的部分。
人心，才是最艰深的学问。
他教不完，她学不全。
小Sam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莫名的熟悉感，她在模仿Shaw?
小Sam开口：“我们不能谈论这个了，执行人Shaw在一分二十秒之后会进来，听到这个话题她会不愉快的。”
想了想，她又迅速补充：“她们两个彻夜做｜爱，Root累了，在家里睡觉。”
Harold惊恐地瞪大眼睛，更加迅速地强调：“你真的没必要告诉我这种事情。”
小Sam不解地看他，似乎一下子从莫测高深的人工上帝变回符合她外形的少年。她撇撇嘴，伸手抚摸Bear的后颈，和它一起冲出现在门口的Shaw打招呼。
“Morning.” 她说。
嗷呜。Bear说。
Root从昏沉的睡眠中醒来，床头柜上的闹钟告诉她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Shaw当然不在床上，她套上睡衣，出去转了一圈，也没有小野兽的踪迹。
Root站在原地想了想，立即就知道Shaw去了哪儿。
喜新厌旧的家伙，Root气得咬嘴唇，正准备去抓人，门铃响，她以为Shaw忘了带门卡，结果是外卖。
那就，吃完再去抓人好了，Root抱着纸袋关门，立刻就做出了选择，当然，她不会承认她现在的确很饿。
To be continued ⚒
大Root和小Sam，下节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