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cho•L•Chen —

绝 17

 

Chapter 17

《死性難改》拍摄比导演预想的要顺利,按照现有进度,可能提前半个月完工。

 

这部电影延续了导演一贯的风格,取景,摄影,对白,自语……

同时也有诸多新奇元素,两个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很多细腻的角落,也添了无厘头戏份进去,伍迪艾伦式的荒诞与俏皮,还有他目前尚未透露,关于电影结尾的出人意料。

电影中混杂了大量港乐,结合大时代背景下感情的瓦解与易碎,整个基调是伤感的,缅怀的,徒劳不死心的。

因为无意间得知两位主演的情侣关系,导演讲戏时有时会鼓励她们提一些真实发生过的故事,经过导演的文艺包装,融入到电影情节里去。

到11月底,整个电影戏份已经过半,两位主演完全进入角色,常常分不清戏剧和现实,这对于拍电影来说无疑是好现象,最终呈现的效果一定是最佳的。

但演员后期的情绪梳理也很重要,很多演员拍完电影,迟迟无法出戏,最终患上情绪疾病,这样的憾事也时有发生。

阿尔伯克基的气温已经有了冬日的迹象,这个地方年年都有大雪,整个剧组停顿下来,偶尔补拍一些戏份,就等一场大雪降临。

期间,傅菁和吴宣仪又各自回国参加活动,返回剧组之后,两人不再像刚来时那样时时有出去逛的兴致,没有戏份要补拍的时候,就呆在房间里看剧本大纲,讨论剧情,或者一起看电影、打游戏。

傅菁靠床坐在地毯上,攥着笔在手中的记事本上写写划划,眉头习惯性皱紧,宣仪趴在床上,打了两局游戏,抬头看看对方,那家伙全无察觉,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宣仪按捺不住好奇,手脚并用地靠过去,下巴抵在傅菁的右肩上,视线往本子上扫:“菁、菁,在写什么?”


傅菁被宣仪呼出的热气触碰得痒痒,缩了缩脖子,又挺直腰,给她靠得更舒服,回答的声音里包着几丝委屈:“我在写歌词,但是总找不到感觉。”

说到歌词,宣仪就笑了,嘴唇凑上去,在傅菁脸上轻轻碰了碰,诱导着询问:“那《旁观》你写得很顺利吗?”

傅菁没察觉出圈套在等着自己,很自然地点头:“对啊,那个20分钟就写好了。”

“为什么呢?”

“诶?”

傅菁扭头看宣仪,两人距离近到不做点什么都显得太不开窍一样,傅菁眨了眨眼,睫毛扫到宣仪的鼻梁,但她耐心等一个答案,懵懂中就把接吻的机会错过。

“老实说,《旁观》的歌词是不是写给我的?”

“哦,这还用问啊,不然还能写谁呢。”

“不是说~小时候看过一个故事,少年爱上了美丽的女孩,结局很悲惨,印象深刻写了这首歌的吗?”

 

宣仪回忆傅菁的采访,模仿对方的语气,把谎话说得一板一眼,有模有样。

“你、你怎么知道?你看我采访啦?”

傅菁面子挂不住,脸上腾起两朵火烧云,撤开一点距离,眼神一时慌乱得不知往哪里放。

宣仪爱极了她这个样子,又觉得好笑,但还是得给她台阶下,于是又问:“你现在想写一首什么感觉的呢?”

果然,狼狈和窘迫瞬间消逝无踪,傅菁再次跟宣仪对视,谈起正事,墨黑的瞳仁透着熠熠神采:“我想写《再见二丁目》那样有意境的。”

宣仪皱眉:“这歌意境是美没错,但是释然中又夹杂着挥不去的忧伤,你就不能不唱苦情歌啊?”

 

傅菁知道宣仪以前为了演唱会练过粤语歌,虽然她总嘲笑人家的苦手发音,其实心里还是爱听的,既然都聊到这个份上,她一时心痒,用手指缠了一缕宣仪的头发打圈玩儿,歪着头一副讨好的口吻。

 

“宣,你把这歌唱两段给我听,好不好?”

 

傅菁难得撒娇,宣仪不舍不应,斜了她一眼,伸胳膊够了手机过来,在网上搜到歌词,清唱觉得别扭,还是开了一个K歌软件,找到这首歌,清清嗓子开始录制模式。

 

满街脚步  突然静了

满天柏树  突然没有动摇

这一刹  我只需要  一罐热茶吧

那味道  似是什么  都不紧要

 

唱片店内  传来异国民谣

那种快乐  突然被我需要

不亲切  至少不似  想你般奥妙

情和调  随着怀缅  变得萧条

 

原来过得很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

岁月长  衣衫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

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  放心吃喝

 

傅菁正听得开心,宣仪皱眉按了停止录制,瞪大眼睛跟她示威:“不行,太不吉利,什么没你在旁放心吃喝,我不准你写这种的。”

 

傅菁怯生生地看她,宣仪嘟嘴皱眉,看起来是真的不许,傅菁叹口气,在地毯上撑起身子,靠过来亲了亲炸毛猫咪的嘟嘟唇,退开,勾起嘴角大方一笑:“好吧,你说不写就不写,我去洗澡了,你起来活动一下,老窝着骨头疼。”

 

宣仪被哄得没了脾气,在傅菁洗澡的间隙从床上爬起来,试图做个意面当晚餐。傅菁洗澡动作向来很快,她刚把意面捞到两个盘子里,番茄肉酱还没来得及做,就听到对方开浴室门的动静。

 

宣仪正想喊话,冷不丁听傅菁惊呼一声,她丢下番茄跑过去,看见傅菁背心短裤,单腿立在地毯上,右脚翘起来,脚掌上都是血。

 

宣仪吓得腿软,动也不能动,傅菁湿发都拢到后面,皱眉冲她苦笑:“不小心滑了下,夹脚拖把大拇指割开了,怪不得这拖鞋这么便宜,原来美国也有劣质商品。”

 

她提到拇指宣仪才注意到,那右脚掌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呈流动的状态,顺着拇指的伤口往出渗,点点滴滴掉下来,随后没入地毯。

 

傅菁一只脚倒是站得稳,不愧是跆拳道高段位选手,她看宣仪吓到不能动弹,无奈地提醒:“老宣,麻烦你帮我递包纸巾过来,我这样子一动,地毯全弄脏了。”

 

经她提醒,宣仪这才回了魂,匆匆拿过纸巾帮她擦拭,又着急地问:“我送你去医院还是叫救护车?”

 

“都不用,你看着吓人,其实就是个小伤口,弄干净,消毒,包扎下就好,惊动了大家,有戏都拍不成了。”

 

宣仪仔细辨别伤口,右脚整个大拇指斜斜切了一条对角线,伤口实在没有傅菁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又气又心疼,蹲在那里仔细帮她,血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宣仪抬起头,眼睛都红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吗?”

 

傅菁单腿站久了累,她用没粘上血的右手扶住宣仪的肩膀,忽然很开心地摇了摇专注帮她止血的人:“宣,我想起新歌取什么名字了。”

 

“啊?”

 

宣仪皱着眉头,心想这人莫不是被自己的鲜血吓到,失了心智,选择性失忆,思绪回到了半个小时前。

 

“我要写一首歌,名字就叫——戒不掉的伤口,你觉得怎么样?”

 

宣仪看看地毯上成堆的染血纸巾,和自己染红的手指,有点后知后觉地想,莫非自己又要化身为对方歌词里的伤口?

 

—TBC—


本来我写的基调是温情和伤感混合着的,结果这么一闹,根本伤感不起来,为了苦中作乐,感觉整个文风都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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